烈烈桓桓

烈烈桓桓(18)

起蔓场~~受伤起回咸阳了施展套路了

本篇出场基友:魏冉,王陵,司马梗。

采用电视剧的套路,从死亡的边缘把他拉回来,驱散他内心无边的黑暗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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凯旋之师返回咸阳远不如进军宜阳那般隆重,伊阙大胜后白起又拿下新城附近的五城,韩魏如热锅上的蚂蚁,使者的车络绎不绝发往宜阳和关中,秦国接受和谈,允许韩魏割地,白起率军返回宜阳,魏冉亲率宜阳全部官吏和守军在宜阳城外五里设坛摆酒相候,自发来瞻仰王师的百姓夹道欢迎,队伍延绵数里,凯歌高奏,鼓声震天,白起迁国尉,爵大良造,从左更连跨四个军爵等级。

现蒙骜率大军驻扎宜阳,魏冉王陵司马梗三人仅带八百骑黑鹰旗星夜返回咸阳,清晨入城,无人迎接,无人知晓,骑兵重重护卫一架高大的马车,直奔上将军府邸,白起遇袭,身受重创,昏迷不醒,药石不进。

“去宫里禀报太后我们已抵达咸阳,再接御医到将军府。”进入咸阳城,魏冉吩咐王陵进宫,他神色凝重看着身后的马车,问道:“还是喂不进药?”

司马梗摇头,无奈答:“快五天了,什么东西都喂不进去,即便上将军身体再健壮,如此情况,军医说也难撑过七天。”

两人无话,面色更沉。

八百骑径直奔赴将军府,以身筑甬,一条黑色的甬道从大门口直通中院,六个近卫小心抬着胡床将白起送至寝室,其余黑鹰旗内外布置,把将军府及周边街道布防得如铁桶一般。

“上将军受了重伤,将军府由黑鹰旗接管护卫,老管家告诉仆从不必惊慌,正常该干嘛干嘛就行。”魏冉进府吩咐头一次被这种阵仗吓蒙的管家,又递过一副药:“安排人煨药送来。”

不论白起吃不吃,药总是得煮好。

“鸟!”飞马把御医带来的王陵一拳砸在门柱上,眼眶泛红,语气激动:“说没人泄露了丞相和上将军的行程我信都不信,丞相和上将军是早大军一日秘密出发的,他韩魏联军战场上是一块砧板肉,战场外怎的就料事如神,精确预判行程,精准设伏伏击,秦国必有内应,别让我抓到这个直娘贼。”

四个御医进进出出,也无灵丹妙药,伤口还是那些伤口,军医早已妥善处理,最紧要的问题药喂不进去,水米也喂不进去依旧没能解决,年长的御医说当是有积血在喉,故无法喂药,想催吐吐出积血,白起又牙关紧闭,御医无可奈何。

平素最擅言谈的魏冉踏入寝室外间的门就沉默不语,御医的话他听到了,王陵的话他也听着,可又如何,他解决不了白起不吃药问题,更没法挽回白起遇袭的结局,他是有苦难言。

七天前,早已和魏国韩国商定好洽谈时间地点的魏冉脱离大队,秘密带白起和两百骑提前入韩境会晤韩王,目的很简单,他目下的食邑在穰,穰本属韩地,八年前为秦所占,此时是扩充封邑的良机,他早和韩王沟通好,多划几城入穰,因是私事,故他想先私下办了再专心去谈公事,说是秘密也不算秘密,和韩王的往来文书虽不公开放在明面,也都是经过人手的,他的文吏属官可能泄密,再不济韩王自己放出消息,内应必然是有的,可有又如何,还能抓出来绳之以法?本就是魏冉自己公器私用在先,抓出内应不就相当于把这事摆在明面,且所谓韩魏设伏疑点太多,他们入韩境不久便遇伏,伏兵早已等候多时,白起果决当机立断破围一面寻一高地防守,再用疑兵助魏冉金蝉脱壳突围去搬救兵,白起率一百八十骑殿后,结坚阵与伏兵周旋一整天,后蒙骜及时救援,白起多处创伤终在看见援兵后坚持不住晕倒,蒙骜顺利救出白起。

若是韩魏志在刺杀白起,那为何终日围攻不见后续加派兵力,而蒙骜两千骑刚到就轻松破围救人,刺客究竟想杀谁亦不可知,魏冉也懒得知,无论如何,终究是他害白起负伤。

“王陵,你今日进宫太后可有事交待?”魏冉不想再纠结于乱麻般的头绪,已发生的事情无法挽回,无法改变,但如何善后必须好好斟酌。

王陵话到嘴边没说出口,跨坐在门槛上背对着魏冉。

“鸟,你还是大老爷们不,磨磨唧唧的。”魏冉有些不耐烦,象征性轻踹了王陵一下。

“太后说,丞相请辞。”王陵转身面对魏冉还是说不出口,又回身看着院内有些忸怩:“太后的意思是丞相暂时请辞,太后说丞相思虑欠周,行事不密,又让上将军负伤,无论从哪方面说,丞相都必须拿出姿态以息人怒,以堵人口。”

王陵把措辞拿捏得委婉再委婉。

“辞就辞,谁还稀得当丞相啊。”魏冉蛮不在乎,看着里屋自言自语:“这次只要能让我兄弟安然无恙,复旧如初,什么狗屁官爵,狗屁封邑,老子统统都不要。”

看着摇头晃脑的御医,三人再没话语。

“王将军,药煮好了,你看是不是现在送进去。”

白起府里居然出现了年轻女子的声音,魏冉寻声望去,一位姑娘抬着药碗站在门口,魏冉一拍脑袋,豁然开朗,慌忙中他居然忘记了这位白起心中意义非凡的姑娘。

“赵姑娘,来得正好。”魏冉赶到门口,本是想拉着赵蔓,手抬到一半忽觉不妥,只好顺势拍上还坐在门槛的王陵:“愣着干嘛,快端药啊。”

内室的白起正在换药,此役他的伤主要是流矢创伤,最严重的一处在左胸,飞箭箭头几乎完全没于肉中,再偏半寸就是心房,左肩的伤口也比较深,其余细小的箭伤更是数不胜数,短兵相接的刀剑伤不多,仅有左手背一处比较严重,箭伤最易破裂,一路马车颠簸,伤口多有破裂,御医开始急于处理喂药的问题,金疮药尚未调制,待处理伤口时血已经浸透了里衣,一片殷红,白起多日水米药石未进,鲜血印衬下更显苍白。

才见白起,赵蔓已有泪珠在眼里打转。

“赵姑娘,他已经近五日什么东西都没吃没喝了,军医说...”魏冉犹豫片刻,又把后半句话咽回去,再看赵蔓泪眼婆娑,魏冉半安慰赵蔓半安慰他们三人:“我们喂药他不喝,赵姑娘你喂药他肯定会喝的。”

赵蔓不认识魏冉,不知如何称呼,略侧身面向王陵,抿着薄唇掩不住哭腔:“王将军,他,他是不是伤得很严重?”

赵蔓话音才落,不待王陵回答,昏迷的白起多日来第一次有反应,他重咳了一下,紧握左手似手中抓着什么不可放开,突然的力量让左手背的刀伤也裂开了。

“上将军似是对这位姑娘的声音有反应,姑娘可再说些话。”年长的御医快速捕捉到关键之处。

“赵姑娘,你再和上将军说几句话吧。”一直沉默的司马梗终于开口。

“我,我...”又是御医又是陌生的将军,第一次面对如此场面的赵蔓有些紧张,夹杂更多的担忧,她有些混乱:“我也不知道该说什么。”

白起的咳嗽声更紧促、嘶哑,像有杂物堵在喉咙,欲吐而后快。

“姑娘,你别紧张,你随便说什么都好。”魏冉一直注视着白起的反应,他也察觉到白起对赵蔓声音的敏锐感知:“白起只对你的声音有反应,你随便想说什么都行,只要是你的声音就好。”

“嗯。”赵蔓看看陌生的魏冉,看看满身是血的白起,再看看因他们四人占据了床前的位置只好一旁换水捣药的御医,紧张道:“这位大人,要不我们先给他换药吧,伤口一直在流血。”

来不及上药,白起开始大口吸气,的确是有东西堵在喉咙无法顺畅呼吸,左手捏得更紧,血沿着刀伤滴滴落下。

“快快快,扶起上将军。”老御医的直觉告诉他白起淤血积于喉咙的难题即刻就能解决。

果不其然,司马梗才扶白起坐起,御医的铜盂尚未拿到,白起已吐出一口黑色淤血,在鲜红的身体上更显栗然。赵蔓已被吓得不知所措,木然坐在床沿拉着白起的左手,泪水连珠落在白起手上。

看着白起急促呼吸的样子,老御医欣然道:“丞相,将军,可以喂药了。”

司马梗接过药碗,历时五日,第一次顺利把药喂下。

“四位御医就留在将军府,药材药物但有所需,直接去宫中取,王陵回蓝田大营,司马梗驻守将军府。”魏冉一扫愁眉,神采飞扬布置事务,再看那个坐在床沿守着白起的姑娘,他当真发现赵蔓于白起的与众不同,诚恳请求:“赵姑娘,我兄弟就拜托姑娘了。御医在府上,有什么情况都可以找他们,换药喂药诸事多劳烦姑娘,其余若有所不便的吩咐司马梗便可,赵姑娘,我兄弟就托付姑娘照顾了。”

“大人,你是?”赵蔓不知道白起还有位兄长。

“我是他从军后的结义大哥,魏冉。”

无意识间,白起把赵蔓的手紧紧攥在手心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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